《二泉映月》的视觉形象

 圆月想要照镜子,于是风吹开云。

       云像棉花一样,把月亮团团围住。月亮从棉絮堆里挤了很久才露出半边脸。那半边脸是被夜里的露水、清晨的雾气洗过的,是没有疤痕的洁净的脸。月亮脸上的光彩迷住了本来无知无觉的云,他们都无知无觉地躲开了。月光没有阻隔地投向山川河流。

       月光在空气里摩擦、叫嚣。她们是难以计数的闪烁的光点,是千千万万对世界怀有好奇心的孩童。她们吵嚷着占领天空,然后推翻滞重的空气,尖尖的脚丫踩坏静止的水面。

       月光落到水面的一刹那,有锻红的铁浸入冰水的声音。但是,当她们沉进水中,每一个光点都噤了声,从水面开始,慢慢地下沉。无声地热闹被静止的水吸干了,只留下无声的寂静。

       天地之的空间突然无限地拉远了,那种空旷让人一时难以适应。

       水底的淤泥之上,多了一层闪耀的、浅浅的光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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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次听传说中的《二泉映月》,起先就知道了关于它的种种悲惨故事,但我听到这个版本,联想它的名字——该有月光投到水上,在一个黑色的晚上……

想象赋予我的画面就是这么个样子。听音乐是很私人的东西,我如同得到允许,把浓浓的悲怆苍凉捧在手心儿里,像把玩一颗小石子儿一样逗弄它而不被斥责亵渎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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